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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老

1998-10-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小诚在我的词条里,“老”并不是一个生理概念,老不是满脸皱纹、牙齿松动、久久地不再梦见周公。叶芝的低唱每每让我动心:“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边打盹,请你摘下这部诗集,慢慢地读。”这种老是一种生命的境界,你老了,你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都已用来泅渡,你所有的爱情都已作为必然的结局而存在,你厌倦了抒情厌倦了你需要害怕与恐怖的未来。你说真的老了。老是一种心理状态。结局不再是谜语,悲欢离合也都随风散去,我们不再会为了月光与玫瑰而泛起伊甸园中亚当与夏娃一般致命的诱惑,我们不再为将要到来的未来而举棋不定———我们就老了。杜拉斯的情人在“十八岁就已经老了”,未来的神秘和对于未来的好奇由于死亡的横亘而失去了意义,所有的时间与空间都缩小成一个没有广延的点,这就是老。

然而青春不老。《阳光季节》(世界语出版社)向我们展示了青春图景,这本充满着正处于阳光季节的少男少女们花季秘语的书,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关于青春的定义。

青春是一种多种可能性的层叠。正是由于这多种可能性的存在,青春才具有了无比的激情与充满抒情气息的魅力。上帝打开天窗,向着不同的青春微笑。青春的人也是一种有多种选择的可能,如果有人向我们阳光季节中放牧着梦想的少年们调查“假若明天来临……”。答案肯定会五花八门。但也就是这些毫不雷同的明天,支撑起一个永远的青春。我们对未来保持着敬畏,用一种好奇和神秘的兴奋去准备体验生活中的每一个明天。“以梦为马”的诗人们已经远去,但马儿踏过的蹄迹却喷射出一些怒放的小花,在青春的园地里永远白衣飘飘。也有些青春,像是在抒情的时代里激情喷薄之后的满足与惬意,是略带一些忧伤的迷惘,但这种青春让我们渴望着明天,渴望着未来,而明天、未来也在向我们敞开,我们拥有了面对未来无限选择的可能。———我们的青春应该如此。

青春是老衰的另一面。青春提供给这些“阳光季节”中的少男少女,也是一种心理的状态。在跳动的青春里,我们的昨天和今天可能已经被凝固成了乐谱上的一个个音符,但我们的明天仍然拥有在五线谱的任何一个位置描画上一个圆点的可能———虽然我们会以最大的努力去追求青春乐曲的和谐。但未来总是常走常新。这也是青春给我们的挑战。

轻轻翻开《阳光季节》的书页,灿烂的阳光便似乎扑面而来,这是青春的气息。《阳光季节》向我们提供了200多个不同的青春,在每一个青春里,所有曾经走过青春或正处于青春的读者,如果细细地品味,都能从中或多或少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每一种青春都是一种可能,细细地读完阳光灿烂的《阳光季节》,你可能就拥有了200多个青春。《嘿!我们这一代》是通过一个正当这一代的人以己之眼观己之所在,没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迷茫与失落,反而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在独特的视野中品味着独特的青春。《十八岁,又见红衣》显得有些苦涩。但正是在这一丝辛酸与苦涩中,我们看到了一种青春的自焚、涅与重生,也许在小作者18岁终于又见红衣时,她已走出了迷惘与艰辛,走进了真正的成熟。但青春仍在,成熟了的青春芳香四溢,比所有绽放的玫瑰、含苞的百合都更美丽动人。《淡品人生》、《凡人说梦》、《冲动》、《一封未发出的家信》……无数的青春在《阳光季节》里开放,在阳光里展开的心扉,在阳光中流溢的情绪,在阳光下舒陈的梦想,合成两永不褪色的字: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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